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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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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汪氏, 氣焰一如既往地囂張,“小畜生你回來得正好,你弟弟看上了王妮子, 家裏銀子不夠成親的, 你快拿出些銀子來。”

態度趾高氣揚,理直氣壯。

溫大成一家的反應, 讓圍觀百姓終於認出了溫續文。

原來這人就是溫家那個中了秀才, 又當了縣令姑爺的大兒子溫續文。

一時間,百姓的眼神都變了, 王妮子更是嚇得遠離溫續文好幾步。

溫續文將旁人的反應收入眼中,暫且壓下怒火, 目光深沈道:“爹娘, 多日不見,可還安好?”

溫大成應聲, 黝黑的臉上露出笑意,“家裏一切都好, 續文既然回來了, 就回家吧, 讓你娘給你做頓好吃的。”

汪氏蒼老的臉上卻帶著不滿, “做什麽好吃的,家裏的東西都是武兒的......小畜生,剛才老娘的話你沒聽見了嗎?”

“家中沒銀子?”溫續文故作驚訝地揚揚眉,“我聽說家裏都要買地了, 會沒銀子給續武成親?”

汪氏臉色微變, 隨後馬上強硬道:“讓你給你就給, 武兒成親, 你是他大哥, 本來就該給銀子。”

溫續文點頭,“確實該給。”

汪氏得意了,小畜生當了縣令的姑爺又怎麽樣,還不是要聽她的。

“不過,”溫續文又開口道:“我怎麽聽說人家並不想嫁給續武?”

汪氏臉色一僵,溫大成和溫續武父子都不敢看溫續文的臉色,低下頭。

“強占土地,強搶民女,”溫續文擡手鼓掌,含著怒氣道:“好樣的,真是好樣的。”

“朝廷確有規定,舉人歸鄉後,可在鄉間收獻土地,莫不是你們記憶錯亂,覺得我已經中舉了?”

溫續文面上帶著嘲諷。

“縣令姑爺?呵呵,這個名頭好用吧,連巡檢司都不敢惹你們,是不是覺得很威風,覺得這樣就可以為禍鄉裏了?”

溫續文越說越氣,一怒之下擡腳就將溫續武踹倒在地,“混賬!”

“小畜生,你幹什麽!”

汪氏瞬間就炸了,走到溫續文面前,就要擡手打下去。

巴掌還沒落下去,就被張智抓住。

“不準打哥哥,”張智推開汪氏,直接將汪氏推倒在地。

汪氏索性坐在地上,撒起潑來,嚎道:“我不活了,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大,他攀了高枝就忘了爹娘,還讓人打自己的親娘,我不活了~”

這招撒潑耍賴用得不錯,只可惜這裏是十裏村,對於汪氏的品性大家都清楚,沒人同情她,大家只會看熱鬧。

溫續文冷眼看著她撒潑,然後看向溫大成,那眼中的冰冷讓溫大成心裏一顫,連忙走過去捂住汪氏的嘴,制止她。

溫續文暫時將視線從溫家人身上離開,看向眾人,揚聲道:“各位叔父伯父是看著續文長大的,續文讀了這麽多聖賢書,想的是為民做主,而非欺壓百姓。”

“我自己不會做出這等事,更不會縱容家人作惡,今日.我請諸位做個見證,今後但凡溫家人再仗勢欺壓百姓,諸位盡管到縣衙去告,我岳父乃一心為民的好官,絕不會放任不管。”

話音一落,溫良率先鼓掌,其他人陸陸續續跟著鼓掌。

“另外,險些害王叔喪命,這是溫家的過錯,我會請大夫為王叔看傷,醫藥費我會負責,然後再賠償王家五十兩銀子......關於之前說的買地和求親之事,全部作罷。”

“好!”

跟百姓整那些虛的沒用,他們更相信實打實的補償。

五十兩銀子對普通百姓來說已經不少了,再多恐怕會引起心懷不軌之人的註意。

處理完王家的事,溫續文看向溫大成,“爹,我們該回家了。”

有些事得回家處理。

“好好,回家,”溫大成連忙點頭。

看著溫續文一家離開,百姓的議論聲漸漸響起。

“到底是讀了書的人,就是懂事。”

“續文打小就知禮,和汪氏溫續武那對母子看著就不一樣。”

“話說,續文看著白白凈凈的,好像跟溫大成和汪氏都不太像。”

“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,當年溫大成兩人外出做活,出去半年多回來的時候,懷裏就抱著個孩子,我記得包著孩子的那塊布看著可不便宜。”

“這麽說......”

“噓,這都是瞎猜的,可別亂說。”

百姓特意等溫續文一家離開才敢說,汪氏那人太難纏,要是被她聽到,她能坐在你家門口罵個三天三夜。

十裏村的人雖然都討厭汪氏,敢惹她的卻是沒有幾個。

只是這些話,很湊巧的被何順聽到了,他之前聽溫續文吩咐去找大夫,現在才回來。

何順眼底閃了閃,面上的表情不變,帶著大夫替王二守看傷,然後拿銀子讓人去給王二守買藥,得知溫續文還要補償五十兩銀子後,也幹脆利落地付了。

溫家

溫家不大,就幾間有些破落的房屋再加一個小院子。

如溫續文所料,屬於他的房間果真和溫續武的合在一起。

溫大成尷尬地笑笑,本想解釋,溫續文卻是收回視線,擡腳走進堂屋。

溫續武怕溫續文再給他一腳,靠在汪氏身邊,離溫續文遠遠的。

坐在椅子上,溫續文擡眼看向三人,淡聲道:“外面的事解決了,該解決家裏的事了。”

“怎麽,小畜生,你還敢把老娘抓進大牢不成?”

汪氏潑辣蠻橫,哪怕溫續文是縣令的姑爺,她也不怕他。

在她的認知裏,父母之命大於天,這小畜生是她兒子,她就是打死他,他都得受著。

“抓進大牢?”溫續文搖搖頭,“不不不,那樣太便宜你了。”

汪氏瞪大眼睛,似乎沒料到溫續文會說這樣的話。

“往日,續武打著我的旗號忽悠幾個地痞無賴聽他吩咐,現在我的名字不好使了,你說他們還會不會聽續武的話,那幾個斷腿之人的醫藥費,你說他們會不會找續武要,又或者會不會要續武賠他們一條腿呢?”

溫續文笑著說出這段話,卻聽得溫大成三人心裏一寒。

汪氏在溫續文面前強勢慣了,尚能色厲內荏地喊一句,“小畜生,你敢!”

一向害怕溫續文的溫續武卻是腿都軟了,哭著跪在溫續文面前,道:“大哥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以後再也不敢了,你饒了我這一次吧。”

溫續文拍拍溫續武的腦袋,溫聲安慰道:“續武啊,你求我做什麽,又不是我要打斷你的腿,不要擔心,即使你瘸了,爹娘也會養你一輩子的,畢竟,你可是他們最疼愛的小兒子啊。”

“不要,我不要瘸,”溫續武瘋狂搖頭。

“那王叔快被你們活活打死的時候,你可曾心軟過?”溫續文的目光驟然變冷。

“大哥,我知道錯了,再也不敢了,看在我是你親弟弟的份上,幫幫我吧。”

溫續文搖搖頭,“這可不行,正因為你是我親弟弟,我才要教你做人,用一條腿換你學會做人,不虧啊。”

溫續武聽言,哭得更大聲了。

溫大成心疼地看著小兒子,“續文,武兒他不是成心的,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。”

“爹這話似乎說過很多次,不是成心的?呵呵,那怎麽才算是成心的呢?”

溫大成見溫續文油鹽不進,臉色沈下來,“續文,你這是不孝,爹可以去縣衙告你的。”

溫大成懂得多些,知道讀書人要面子。

只可惜,溫續文並不受他的威脅。

溫續文看他,勾唇道:“告我?爹你是不是忘了我岳父是誰?”

“許,許大人鐵面無私,這可是你說的,”溫大成心裏有點慌。

“我岳父是鐵面無私,那也得分人,要不是因為我,就憑你們之前做的事,早就被抓進大牢了,爹覺得我岳父會為了你們治我的罪?”

“你,你,”溫大成說不出話,聽著溫續武的哭嚎,心裏一陣絕望。

汪氏已經不敢罵溫續文了,她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往常任由她打罵的大兒子已經變了。

這時何順走進來,靠近溫續文耳邊低語幾句,見他瞳孔微縮,問道:“公子,可要小的去找幾個知情人詳細打聽一番?”

溫續文看向溫大成夫婦,勾唇冷笑,“不需要,這兒不是有現成的知情人嗎?”

何順明白溫續文的意思,主動退了出去,守住門口。

“爹希望我幫續武保住這條腿,是吧?”良久,溫續文開口道。

溫大成連忙點頭,“續文,武兒真是無心的,只要能保住武兒的腿,要爹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
到現在了,還在說溫續武是無心的,也不知是在說服溫續文,還是在說服他自己。

“不需要爹做什麽,只需要爹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。”

“什麽問題?”

“你們是從哪裏撿到我的?”

“你......”

汪氏瞳孔睜大,震驚地看著溫續文,這反應已經說明什麽。

溫大成絕望地閉上眼睛,他本來還想死不承認,現在卻是不行了。

兩刻鐘後,溫續文離開溫家,走出幾步,低聲吩咐道:“替我帶話給那些地痞,打人可以,腿就不必打斷了。”

他只承諾保住溫續武的腿,可沒說那些人不會上門找事。

雖然知道了一些真相,但溫續武這樣的人必須狠狠教育一頓,要不然早晚還會惹事,

去溫良家取回車,溫續文拒絕溫良留飯的邀請,讓何順趕車回縣城。

回到縣城,溫續文沒有回許府,而是去了醉風樓。

小二把酒菜放下離開,溫續文連給自己倒了幾杯酒才停下來。

原主怨恨了溫家這麽長時間,結果他根本不是他們親生的。

怪不得汪氏以前總會說:“要不是老娘,你早就餓死了,老娘現在給你一口吃的,你得感恩,以後多幫幫武兒。”

那時原主面上不顯,心裏卻在怨恨為什麽把他生出來,卻這麽對他。

沒想到真相卻是如此。

.......

十八年前,溫大成夫婦年輕,不甘一輩子待在十裏村,便到縣城找活計,幹了半年,他們發現縣城並不好混,很多人都排斥他們鄉下人的身份,兩人沒辦法,只能回十裏村。

回去的路上,兩人聽到一陣嬰兒的哭聲,循著聲音找去,在一個小巷子深處裏看到被繈褓包裹著的嬰兒正在一聲聲哭泣。

那時候,溫大成夫婦成親幾年,一直沒有孩子,之前村裏的老人常說,若是誰家生不出孩子,就把新生兒抱去他們家住幾天,很快就會有孩子。

溫大成夫婦帶著這樣的想法,抱走了這個孩子,因為沒有孩子,所以一開始對這個嬰兒還不錯,直到兩年後他們的親兒子降生。

人都是偏心的,尤其在親生和領養的孩子之間,心更是偏心得沒邊了。

多年的怨恨到現在都成了空,溫續文接受了原主的記憶,也受到了這樣的影響。

汪氏的話雖然刺耳,可並非沒有道理,在這個非常看重血脈關系的時代,他們養了沒有血緣的溫續文十八年,已經是仁至義盡。

在後世這種行為肯定會被譴責,既然養了就要負責任。

但在這裏,卻是不能指摘什麽,溫家並不富裕,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原主退學,在不富裕的情況把他撫養長大,哪怕外人得知了真相,也不會對溫家過多指責。

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執念太深,現在他對溫家的怨恨一股腦湧上心頭,再加上新得知的真相,讓他心情極為覆雜,腦中一團亂麻。

他理不出什麽頭緒,只能一杯杯地喝酒,心裏只有一個念頭:喝醉就不會想了,喝醉腦子就不會這麽亂了。

何順守在門外,他知道溫續文心情不好,剛得知這樣的消息,擱誰心情都不會好,只是溫續文要了那麽多酒,讓他有些擔心。

良久,突然聽到雅間內傳來一聲聲響,何順心裏一跳,顧不得請示,直接推門走進去,就見溫續文趴在桌子上,幾個喝完的酒壺七倒八歪地倒在桌上,還有一個酒壺滾到地上,想來剛才的聲音就是它發出的。

何順快步走到溫續文身邊,喊道:“公子,公子?”

溫續文擡起頭,臉上帶著酒暈,醉眼朦朧地看向何順,皺眉想了半天,吐出句“你是誰?”

得了,何順確定溫續文這是喝醉了。

不敢讓他再喝,連忙架著溫續文離開,張智在外面看著馬車,何順讓張智把溫續文放到馬車上,他回去跟掌櫃的結賬,然後駕著馬車回許府。

許府的門房看到溫續文被人扶下來,嚇了一跳,“姑爺怎麽了?”

“沒事,公子只是喝醉了。”

門房的臉色才恢覆正常,他們還以為受傷了呢。

有何順和張智兩個人在,也不需要旁人幫忙。

張智力氣大,他一個人扶著溫續文很輕松,何順在前面帶路,很快兩人到了玉清院。

許舒妤一直在等消息,聽到聲音,馬上走出房間,正好看到張智將溫續文扶進房間。

她跟進去,就看到溫續文醉醺醺地躺在床榻上,手無意識地扶著額頭。

許舒妤蹙眉,“不是去十裏村了,相公為什麽會喝醉?”

“公子是在醉風樓喝的酒。”

何順低頭道,沒有溫續文的允許,別的他不敢說。

許舒妤見此,便知有事發生,沒有為難何順,吩咐道:“去廚房讓他們煮碗醒酒湯送過來。”

“是,夫人,”得了命令,何順馬上跑出去。

秀兒已經打水走進來,將淋濕的手帕遞給許舒妤。

許舒妤坐在溫續文床邊,替他擦拭臉上的虛汗,心裏忍不住嘆氣。

究竟發生了什麽事,值得讓你喝這麽多酒?

成親這麽長時間,許舒妤從來沒見溫續文喝醉過,甚至酒味都很少在他身上出現。

這一次,怕是出了大事。

許舒妤擔憂地想道。

片刻,何順端來了醒酒湯,許舒妤接過,“這裏有我就行了,你出去吧。”

何順應聲退了出去。

許舒妤輕推溫續文,“相公,相公?”

溫續文意識模糊,聽到有人呼喚,睜開雙眼,可眼前一片朦朧,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影,卻看不清面容。

“相公,快喝些醒酒湯,可緩解頭痛。”

見溫續文睜開眼,許舒妤柔聲道。

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,溫續文嘴裏含糊道:“娘子?”

話音剛落,頓時一股眩暈襲來,溫續文難受得按住額頭,閉上眼睛。

知道讓他自己喝醒酒湯是不太可能了,許舒妤用湯匙盛起一勺醒酒湯,輕輕吹了吹,放在溫續文嘴邊,柔聲道:“相公,張開嘴。”

溫續文聽出許舒妤的聲音,聽話地張嘴。

還好溫續文沒有完全失去意識,配合得還不錯,許舒妤很快就把一碗醒酒湯餵完。

喝完,許舒妤用手帕替溫續文擦拭嘴邊的湯漬,道:“相公好好休息。”

說完,許舒妤起身離開。

剛轉身,下一刻,就被溫續文握住手腕。

許舒妤一楞,還未反應過來,就被溫續文一個用力拉倒,正好趴在他身上。

一旁的秀兒驚呼一聲,下意識想拉許舒妤起來,突然想起來床上兩人是夫妻,腳步一轉,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,還不忘把房門關上。

許舒妤:“......”

她當初到底為什麽會選秀兒當她的貼身丫鬟呢?

她覺得他們會發生什麽,且不說現在是白日,只看溫續文還醉著,他們能發生什麽?

許舒妤額頭落下幾條黑線,很是心累。

暖玉溫香在懷,溫續文下意識抱緊許舒妤,呼出的氣息打在她耳邊,呢喃道:“娘子,我只有你了。”

只有你一個親人了!

許舒妤聽言一怔,感受著溫續文胸膛的溫熱,眼神覆雜地看著他,在十裏村到底發生了什麽,讓他如此頹廢。

醉意再次湧來,溫續文手下的力度漸漸減輕,睡了過去。

許舒妤失去禁錮,馬上站起身,回頭看了溫續文一眼,轉身離開。

房門外,秀兒驚訝地看向許舒妤,眼神裏明晃晃地透露著一個意思。

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,莫非姑爺......

許舒妤打斷秀兒跑歪的思緒,道:“莫要胡思亂想。”

秀兒臉色微紅地低下頭。

許舒妤看向何順,吩咐道:“相公已經睡了,你進去伺候著。”

萬一溫續文中途想吐或者什麽的,有個人在方便些。

何順本來就是這般打算的,只是剛才許舒妤在,他才退出來。

溫續文這一睡,直接睡過了晚膳,直到次日才醒過來,哪怕喝了醒酒湯,他的額頭還是隱隱作痛,針紮的感覺,一陣陣的很難受。

昨天他只喝了酒,一日沒有進食,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,快速盥洗更衣完,去正堂用膳。

雖然溫續文動作很快,可他醒得有些晚了,等他到正堂,許士政等人已經到了,飯菜也都上齊,就等他了。

溫續文歉然道:“抱歉,小婿讓岳父岳母久等了。”

許士政擺手,笑道:“時間還早,不晚。”

李氏在一旁附和,“沒錯,還不晚,既然來了,就快坐下吧。”

溫續文昨晚喝得爛醉回府,自然瞞不過李氏和許士政,即便是許舒靜也從玲兒嘴裏知道了這事,只是眾人知道這是溫續文的私事,不便細問罷了。

用完膳,溫續文揉揉還有些疼的額頭,起身打算去縣學。

許舒妤突然開口道:“相公宿醉醒來,難免精神不濟,不如再休息一日?”

溫續文搖頭,“算了,不算太難受,縣學的課業繁重,不便請太長時間的假。”

“那便讓何順駕車送相公去,”許舒妤再次提議道。

溫續文點頭答應了,他現在沒什麽力氣,走去縣學確實有些困難。

待溫續文離開,許舒靜才低聲道:“姐姐,姐夫怎麽了?”

許舒妤搖頭,“不知。”

許舒靜雖然有些疑惑,卻也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,只好壓下好奇,當昨日之事不存在。

坐在馬車上,溫續文想著昨日之事,沒了原主情緒的影響,他理智恢覆。

把事情都說明白也好,以後溫家必定不敢再打著他的旗號為非作歹,算是除去一個隱患。

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,今後也不必往來了,之前的養育之恩,他留下的那五十兩銀子已經還清了。

那五十兩只要不亂用,足夠他們將溫家房子翻新,然後給溫續武娶個娘子。

之前的恩怨,就讓它隨風飄散吧。

人總要向前看,如果太執著於過去,太累了。

至於這具身體的身世,溫續文詳細問過溫大成,當初什麽信物都沒有,只有一塊繈褓,這麽多年過去,早就扔了。

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只有他後頸處那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,可是總不能逢人就問,你有沒有一個後頸有胎記的兒子吧?

這種事得隨緣,溫續文不會放棄探尋身世,卻也不會太過執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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